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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回 营中密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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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两个所穿雍贵,那怪官兵如何肯信?说道:“既然你不肯亲承,我便打得你开口。”

  剑上加劲,比先前又多了几分杀心。

  两兄弟自少年时便练习武功,经年累月与弓马作伴,私下觉得武艺可以冠绝长安城,哪里会想到如今在这个奇怪的官兵面前,竟然逞不出来一点威风。

  呼延义先前臂上已中了一剑,这会儿鲜血汩汩冒出,脸上密密麻麻都是黄豆大小的汗珠,早已呈现疲累之状。

  但怎知对方竟然如此忘恩负义,见来剑剑招越发凌厉,当下强撑着一口恶气,哪里肯愿服输?

  陆仲亨见大哥手中双鞭扫来挡去,已是越来越无力,而自己这边无暇自顾,对方似乎像是有分身一般,怎样也找不出破绽。

  心里着急忙慌,就这么微一泄气,持枪手臂一撇,原本攻出来的一记杀招,竟照着对方身上意想不到的方位而去。

  那怪官兵心中一惊,脚下踉跄,手腕中枪,长剑脱手。

  “哼!刚才那一枪枪法实在高明,在下佩服,只可惜被蒙古人学了去,将来汉人百姓可有的受了。是我自己技不如人,人生自古谁无死,要杀要剐,两位还请便吧!”

  那怪官兵说完长叹一声,便将双眼一闭。

  陆仲亨心想自己兄弟俩和他打了这么久,哪一刻都没占到上风,他此刻竟反过来夸自己刀法高明,明显带有讥讽之意。

  而对方也确确实实被自己戳中了一枪,此刻望着掉在地下的长剑,百思不得其解。

  呼延义道:“阁下先前既说是要切磋武功,现下胜负已分,我兄弟二人绝不再至为难阁下,想必咱们之间定有什么误会,今天若是没能说清,将来遇见难免又要再生隔阂。”

  抛出瓶金创药,扯下身上一大块衣襟,裹住臂上伤口。

  那怪官兵听有风声传来,接住药瓶,睁开双眼,往他二人身上看了半天,随即开口问道:“二位若当真不是蒙古人,为何着装打扮却像极了鞑子贵族?”

  陆仲亨道:“你不是蒙古人,那如何又穿着鞑子兵服?大家半斤八两,又有什么好比?”

  呼延义抱拳一揖,说道:“在下呼延义,当年梁山泊一百零八位好汉中的水磨钢鞭呼延灼,是在下远祖。我和弟弟住在长安,打猎路上碰巧遇到阁下受一群官兵围困,我弟弟看出阁下使的是中原剑法,想必乃我中原汉人。

  “在下家父是当今奉元路的总管,事先出手鲁莽,未曾通报家门,失了礼节,阁下还请勿怪。”

  那怪官兵却是说道:“既然两位的父亲在朝廷当官,和做鞑子的走狗有什么分别?两位还是给在下个痛快!”

  陆仲亨道:“狗喊咬狗,呸!你套着层土盔甲,那不是土狗是什么?”陆仲亨年轻气盛,又怎忍得了他骂自己养父?

  “家父是刻苦为民的好官,跟别的汉奸污吏,那是大有区别,小弟有一事不解,还望阁下告知。

  “先前见阁下只身与那几名元兵相斗,我二人皆佩服无比,可是不知阁下为何穿着一身鞑子军服?”

  那怪官兵听呼延义言语谦恭,又念先前二人出手相助,当下和缓了不少。

  心想:“他两个既然是汉人,就算出身官宦又有何妨?哪怕他二人不是汉人是蒙古人,只要为人刚直正毅,我只在乎民族之别,不分曲直善恶,又岂不是心胸太狭隘了?”

  抱拳向他兄弟二人说道:“在下不分是非黑白,迁怒两位,当真惭愧!此事倒也说来话长,两位若是当下没有急事,待会儿寻得一家小店打尖儿,我便请两位先喝上他数斤美酒,以报答救命之恩。”

  “寻店倒不必了,这儿有几只新鲜野味,咱们就在这林中吃上一顿鹿肉和獐腿,再听阁下娓娓道来。”陆仲亨为人开怀,不愿与他过多计较,再加先前一番打斗,现下早已饥饿难耐。

  三人牵了各自马匹,寻得一处旷地,将马拴了,堆起木柴,就此生火烤肉。

  此时天色渐黑,呼延义点燃火折,三人围着亮光而坐。

  呼延义开口道:“还未请教兄台高名?”

  那怪官兵道:“在下萧霆川,本是山东兰陵郡人,祖上遭逢唐末动乱,为避战火摧残,只好背井离乡,到处迁居,在下这脉便在关中生根发芽。”

  呼延义拱手道:“原来萧兄是名门望族之后!当年南朝的齐高帝萧道成,梁武帝萧衍,皆是兰陵萧家人。”

  萧霆川接着说道:“我原本就是一介草民,年轻的时候受过高人指点,会了几招功夫,不过也只学到了那位高人的皮毛而已。

  “去年岁末,乡民聚众起义,与元兵在陕北一带相互交战了数月,终究还是人穷力寡,被朝廷派重兵镇压了下去。

  “那义兵的队伍里有我的一位异姓弟兄,与我乃八拜之交,他这人好读书,拳脚方面倒不是很开窍,那时人们都纷纷参与义举,我兄弟义气填膺,虽不善习武,却也跟着义军共同与官兵交战。

  “朝廷加派人马对付起义,乡民毕竟力单势薄,又无尖兵利器,有一次败了阵逃难,他被官兵一阵乱箭,射死在了行伍里。

  “乡民造反之时,我妻子便已怀孕在身,将要临产,我和她感情深厚,若我去参加造反,她必定会随我同行,那该怎生是好?若说不愿将鞑子赶出中原去,那是不可能的。

  “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,便是陪伴在心爱之人的身边,一刻不离。

  “随后我便举家迁往僻静之地,心中期盼远离战乱横祸,尘世间再无纷争,百姓安居乐业,天下相安无事。

  “直到今年春天,我们一起返乡,听闻乡里人所说,才得知我兄弟的噩耗,他家中唯剩年过七十的老母,我本欲接来奉养,却不料老人感伤过度,不想再拖累他人,早已自行了结。

  “我报仇心切,那时已是再也无法忍耐,随后便只身前往兵营之中,扮作卧底,伺机便要杀了那鞑子长官,为我逝去的兄弟报了一剑之仇,以全我和他二人之义。

  “我在营中待了段时日,觉得时机已成熟,便于前天夜里三更时分摸到鞑子头目的帐外,先点了看守两人的穴道,接着潜入账内,见那鞑子睡得正熟,便一刀割下他的脑袋。

  “行刺完毕后,我换上那鞑子的甲胄和帽毡,将欲尽快脱离此地,却无意瞥到了床边的一封刻印信笺,上面写的尽是蒙古文,想是那鞑子看完了还未及时烧毁。

  “我觉此物必有重要机密,便顺手抄在身上,提了脑袋出账后盗得一匹好马,终究还是被巡逻的兵士发现,后来逃到这里,适逢二位相助,这才方得脱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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