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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全靠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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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饶是陈锦年的厚脸皮也是红了半截。

  但一瞬间一股石头落地的感觉油然而生,他没有多送,眼瞧着自家娘子拎着包裹踏着夜色走远,直至登上了出城的牛车他心中才稍稍落定。

  不知道怎么的,想着方才秦茹的表情,陈锦年心中竟然意外的生出了一抹归属感。

  抬手拍了拍肚皮,六分饱。

  这也难怪,粟米粥本就清的见底,又分了一半出去,清汤寡水没有半点油水可言。若是平常忍一忍也就过去了。

  但眼下,陈锦年正是大病初愈的时候,营养自然要跟得上。

  “总得想点法子才好。”

  原主是扶不上墙的烂泥,但陈锦年穿越而来暂时还没想好如何过下去,但起码要抱住温饱才好,若是被饿死,那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话。

  上辈子陈锦年白手起家,在不到三十五岁的时候就实现了财富自由,哪怕身在不同时空的古代,他也有把握凭借超越时代千年的眼光混出个人样来。

  可惜的是。

  “穷啊。”

  陈锦年苦笑一声,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十个铜板。

  这是自家娘子秦茹的一半身家,但陈锦年却明白,十个铜板顶多也就相当于后世中的百十块钱而已,撑死了也就是十斤粟米的量。

  正想着。

  哗啦,门被推开,一个腰间别着短棍的棍夫走了进来。

  “大郎恭喜啊。”

  “本来以为你去阎王爷那里报了道,没成想大郎竟然活了,真是可喜可贺。听到这个消息,我可是欢天喜地,这不,刚得了信儿就奔着你这儿来了。”

  来人身材精瘦,眼里透着升斗小民市侩的精明。

  不过陈锦年却是心中冷笑一声,心道你怕不是奔着我的钱袋子来的吧。这人叫刘德勇,是平阳县里市井厮混的棍夫。

  啥叫棍夫?

  指的就是那些无所事事的泼皮地痞给自己冠上的美名儿,分明是一无是处的闲汉,终日里腰间别着短棍,靠着帮人出力过活。

  先前的韩老三就是棍夫,不过是帮着平阳县赌场看场子而已。

  按理说,陈锦年到底是秀才出身,那是有功名在身的。读书人清高这种话,说的不适一天两天了。

  可惜啊,原主五毒俱全,饱读诗书的清流文士不学,烂赌成性,偏与这些下三滥的棍夫地痞为伍,早就成了人尽皆知的笑话。

  “那敢情好,晚上喝两盅?”

  陈锦年笑着应了一声,他盯着刘德勇看了半天,心道棍夫不棍夫的先不谈,但起码原主这帮狐朋狗友多少还是有点用处的。

  如果没记错的话,刘德勇的舅父就是平阳县的主簿。

  而且原主没少听这刘德勇吹嘘,自家舅父把他当成半子,对他好着呢。这一点,似乎可以利用一下啊。

  “喝两盅?大郎可是当真?”

  一听要饮酒,刘德勇眼珠亮起,连牙花子都呲出来了。“某老早就馋了,可惜自家婆娘管得严,白日里没有揽到什么活计,正是嘴馋呢。”

  “大郎死而复生,这等大喜之事值得浮一大白啊。”

  闻声,陈锦年心中一笑。

  他当然知道刘德勇是来打秋风的,嘴里的话更是半点都不能信。这帮棍夫无恶不作,嘴里没一句实话。

  不过贪小便宜最好。

  “那是自然,某是读书人,自然不会说假话。”

  “自古唯有美人和美酒不能辜负,今儿个咱哥俩不醉不归,喝个痛快。”

  陈锦年豪气干云的叫了一嗓子,随即将兜里全部的十个大钱儿拍在了刘德勇的手里,开口道。“这十个大钱儿是定钱,你去出云楼订上一桌酒菜,等某办完了事儿,咱哥俩好好喝上一口。”

  一听这话,刘德勇呆愣半晌,盯着陈锦年都懵了。

  陈秀才家中有什么家底儿他这个狐朋狗友再清楚不过,祖宅也好,其他也罢,但凡值点钱的东西都进了城西赌坊的口袋。

  除了陈家的小娘子不当,陈秀才几乎输了个精光。要说也是,换谁也不会当掉自家挣钱的娘子。

  只是没想到陈秀才如今死里逃生,倒是阔绰了起来,十个大钱儿当酒钱,这顿酒保不齐得二两银子起步,却是发了横财怎么着?

  眼瞧着陈锦年已经出了门。

  “大郎等我,我也跟你一道去。”

  刘德勇猛的提了提裤子,眼珠儿滴溜溜一转,忙不迭的就追了上来。

  真他妈上道啊。

  陈锦年暗暗心中一乐,随即直奔目的地。

  平阳县县城规模不大,但地处交通要道,是通往都城建邺的交通要道,地理位置优越。出了难民区,陈锦年走上了主干道,烟火气扑面而来。

  半个时辰后,陈锦年停在了位于主干道边的旺铺前。

  “陈大郎可是要买酒?这点子事儿,还需你大郎亲自动手?我去知会一声便是了,这谭记酒行我熟的很。”

  “大郎怕是不知,我的叔父便是咱们平阳县的主簿,专管这米面钱粮之事。只需我知会一声,他们便亲自送上门去,何必扰了你我兄弟的酒性?”

  刘德勇本以为陈锦年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。

  见到他来到粮行,顿时有些兴致缺缺道。

  出云楼的酒水不差。

  闻声,陈锦年摇头,心道若不是你叔父是平阳县主簿,那老子还不给你下套呢。他笑了笑,随即道。

  “若是买物,自然不值得我兴师动众,扰了你我二人的酒性。”

  “只是啊,师命难为,这一趟我非来不可啊。刘兄你是不知道啊,我……”话说了一半,陈锦年后知后觉一般闭嘴,仿佛是说漏嘴了某件大事儿一般。

  刘德勇正听的心痒难耐,如何肯依。

  “大郎莫不是信不过某?”

  “某虽然与你相识市井,但也是真心实意相交,大郎是读书人,清高不错。但某却是心甘情愿认你当兄弟的,你此番遮遮掩掩,岂不是羞煞了兄弟情分?”

  闻声,陈锦年欲言又止。

  随即奥斯卡影帝附体,很一咬牙,做贼一般将刘德勇拉到一旁,压低了声音道。“勿怪我陈大郎不与你说实话,刘兄你可知我的恩师是谁?”

  但话音儿落下,陈锦年一瞧刘德勇的表情,就知道他的话怕是对牛弹了琴。

  “昔年,我高中童生,为我主持的是严夫子。”

  陈锦年翻了个白眼,不得不说了个明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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