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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章:生而为人,我很抱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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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沈彧的话让林夏陷入了沉默,进修的这两年,林夏认识很多华人,也结交了很多朋友。而左斐宇,是一个很尴尬的存在。从这个人第一次出现在林夏的视野中时,林夏就莫名的对这个有戒心。

  现在一系列的案件有跟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,林夏心里就更觉得突兀别扭了。感觉左斐宇从两年前出现在她面前就像是一个圈套的开始,但是具体怎样,她又没有头绪。

  “夏夏,这个左斐宇,究竟是什么人?你对他了解多少?”

  沈彧看出了林夏眼中的困惑,但是此时此刻,和这个男人有过接触的,只有林夏。

  林夏坐在椅子上双手扶额,努力回想这两年和左斐宇所有的交集。

  “这个男人,存在的很怪异。”

  “怎么说?”

  “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,是在一个校内的艺术品展览上。我在观察一个很奇怪的作品,而左斐宇一直在观察我,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。他说这个作品是他雕刻的,他是艺术系的研究生,算是我的学长。说实话,看过那个作品之后,我对左斐宇有着莫名的排斥。”

  “那是怎样一个作品?”

  “一朵···盛开在累累白骨中的嫣红色山茶花,很有艺术感,也很漂亮。但是,让我觉得莫名的难受。而且左斐宇这个人,很善于隐藏,没有自己的情绪。又或者说,看不出他的情绪。要知道,我毕竟专修的是心理学,只要是人,就不会完美的把真正的自己全部隐藏,一丝一毫的微表情,都会暴露当时的心理活动。

  但是,左斐宇从来没有过。他就像一个机器,一个别人心中完美的没有丝毫破绽的机器。我跟他接触时,不论我们谈到什么,他的情绪起伏都很小,好像世间的事情都与他无关的样子。就连···就连他曾经追求我,都显得很格式化,没有丝毫的温度。”

  “然后呢?你最后一次跟他见面是什么时候?”

  林夏皱眉想了想,自言自语道:“最后一次····最后一次,好像是在我回国前。我的朋友们给我办了一个小型的饯别会,而左斐宇就在其中。对了,那是唯一一次他看到我,没有主动跟我说话。只是默默站在一旁观看,心事重重神情也很复杂。

  我记得,饯别会结束后,他离走前跟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,当时我没明白,也没放在心里。”

  “他跟你说了什么?”沈彧的眼睛里闪烁着奇怪的光。

  林夏努力的回想,那好像是一个小说里的一句话,但是是什么,她实在记不清楚了。最终林夏只得摇了摇头,有些歉意的看着沈彧,沈彧没有为难她,也知道毕竟过了那么久,而且当时林夏并没有把左斐宇放在心上,所以,记不住也是正常的。

  “没事,想不起来就不想了。还是想想下周我们要怎么防备他为好。”

  林夏轻轻点了点头,神情还有些恍惚。左斐宇这个人,给人感觉很缥缈,总觉得,真实的他,不会是别人看到的样子。但是,一直在国外的左斐宇,为什么要出现在沈彧的归国宴上呢?

  想想林北说的,心爱姑娘的结婚礼物,雕塑,原罪,那天,左斐宇到底说的是什么来的?

  林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自言自语,沈彧看着执拗的林夏,有些无可奈何。这时李琳站在门口刚想敲门,沈彧就把门打开了,示意李琳小点声。

  “顾队,阿森查到黑泽陆川的行踪了,不过他所在的位置,是在您的别墅附近。”

  沈彧心里一惊,这个黑泽陆川是不想活了吗?明目张胆跑到他的住处是要做什么?是打算伺机埋炸弹炸死他吗?又或者他在那里出现还有别的目的。

  “先不要打草惊蛇,监控他的一举一动,如果有可疑行为,直接让防暴队拘捕回来。”

  李琳点点头,有些在意的往办公室里张望,看到林夏有些呆滞的神情,担忧的问道:“小夏怎么了?脸色好奇怪。”

  “没事,别担心,你去忙你的吧!”沈彧挡住了李林的视线,浅笑着说道。

  李琳虽然有疑惑,但是也没多想,应了一声就走了。看到李琳离开,沈彧才若有似无的望了一眼证物科的门口,原本微开的门,此时已经关上了。

  沈彧谨慎的关上了门,回头向林夏望去,林夏依旧目光呆滞的望着一处,脸色确实很奇怪。自从他提到左斐宇,林夏的状态就不对。虽然他知道现在不是吃飞醋的时候,但一想到自己不在,还有一个男人可以左右林夏的情绪,这就让他心里极其不舒服。

  “夏夏,你还好吗?想到什么了,脸色这么差···”

  林夏抬头看到沈彧一脸的担忧,神情恍惚的说了一句:“生而为人,我很抱歉。”

  沈彧皱眉扶着林夏的两肩,语气低沉的问道:“你说什么?你再说一遍?你受什么刺激了?”

  听到沈彧言语中的激动,林夏才回过神来,想起来自己刚才说的话连忙解释道:“不是,不是我说的。是左斐宇说的。那天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这个:生而为人,我很抱歉。”

  听到这话,沈彧紧绷的神经才些许放松了下来。但是,为什么左斐宇要对林夏说这句话呢?

  “这句话是大宰治在人间失格这部作品中写的话,是一种对人生对自我丧失到极致的批判,也是一种现象级的丧文化。但是···左斐宇为什么要对你说这句话?”

  林夏摇了摇头,她也不是很清楚。

  “我对左斐宇非常的不了解,即使是他在追求我时,都是处于一种很朦胧的说不清楚的喜欢,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有好感,但是又很克制。就像人的外衣下隐藏着不可控的什么···”

  沈彧沉思了一会,突然眼睛一亮。好像想到了什么,轻声说道:“我想,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。恐怕,下周我们见到他,就能见分晓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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